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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雪】《岁与君同》15

发觉猫腻狠行惩,心怀恶鬼愧疚生。





次日清晨,寒风凛冽,西厂的院落被皑皑白雪覆盖。

 

院子里几个小太监低着身子,仔细的清扫着过道上的积雪,早早就醒了的连城璧掀被起身,任由身旁的小德子端来热水服侍着洗漱焚香,折腾一番过后连城璧接过小德子递来的紫色蟒服穿上,低头将上面的祥云盘扣尽数系好。

 

小德子凑近,动作仔细小心的替连城璧理好衣服上的褶皱,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干爹,如今圣上龙体抱恙,仍昏迷着。我们今日是不是还得进宫侍疾守着啊?”

 

连城璧看了眼窗外的雪花,唇角轻扬,容色沉稳的摇了摇头,“紫禁城的那位如今昏迷不醒,侍疾的事就留给宫里那些个贵人主子吧,我们做奴才的,就算想显忠心也得在主子能瞧见的时候才行。”

 

小德子听后乖顺的点了点头,连城璧抬手揉揉他的脑袋,眼底闪过一抹宠溺。想到昨夜礼部侍郎送的那份礼,连城璧那双眸子慢慢恢复了平时的寒意狠厉,随后阔步走出了书房,顶着刺骨寒风穿过诸多长廊,推门进了自己的卧房。

 

坐在桌前用着残羹冷饭的傅红雪闻声抬头,看清面前一身紫色朝服满脸戏谑神色的人以后,他没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想起昨夜自己被个阉人调侃捉弄他就有种说不出的憋闷。一双锐利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看着桌前这个明显吃憋的人,连城璧心里很是畅快,广袖一挥,他径自坐去了傅红雪的身旁。

 

无视身旁之人的挪动,连城璧将视线移到面前的圆桌上,看了看那些极为清淡的饭菜和明显冰凉发硬的馒头,本就凌厉的眉眼更为不悦的紧蹙,“咱们西厂的伙食何时这么差了?本座当真是太过宽纵了,一个个的竟把这点小心思用在本座房里了。”

 

阴恻恻的语气让连城璧身侧的小德子心里一惊,他垮着小脸看了眼桌上的残羹剩饭,又为难的看了看仍低头啃着硬馒头的傅红雪,抖着身子支支吾吾的说“干爹……这事我也是今日才知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那群小崽子我待会儿下去好好教训,您……您消消气。”

 

傅红雪淡淡的看了看旁边的二人,许久才冷声开口,“我吃什么都行的,不必折腾旁人。”

 

连城璧没好气的冷笑一声,大手轻抬直接将傅红雪手里的吃食抢下,重重的丢进中间的冷汤里,满是不悦的说道,“我西厂的人,守的便是规矩。你如今是我房里的人,这天下还有谁不知晓,旁人不待见你苛责你也就罢了,我手底下的人也这般没个规矩,传出去我这脸面怕也是丢的难看。”

 

傅红雪没再多说什么,任由身旁的连城璧传来手底下的人替自己更换桌上的饭菜,小德子则是将之前负责傅红雪吃食的那几个小太监揪到院子里,个个被按在那摆好的长条凳上受了三十道鞭刑,院外隐约传来鞭子狠抽的声音和那凄厉的哀嚎声让傅红雪忍不住偏头看向旁边的人,看着拿着象牙白玉长筷夹菜吃饭的连城璧,傅红雪动动唇刚准备开口求情,就被那人抬手打断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这事,也算本座给的教训了。何况我本就是个黑心奸诈,手段暴虐的阉人,随便折杀手下几个奴才也不算什么大事,你也不必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在这世道上你也不过是个自身难保的可怜虫罢了。”

 

被连城璧阴阳怪气的那席话噎得一怔,傅红雪也懒得再自讨没趣,捧起面前的小碗安静的喝着热乎乎的红枣粥,用过那些精致可口的饭菜后,小德子带着沾染斑驳血迹的鞭子掀开帘子走进,恭顺的凑去连城璧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连城璧听后下意识的偏头看了眼旁边的傅红雪,点了点头,“若再有下次,本座连你一起罚。”

 

这话吓得小德子连忙垮着小脸赔笑,二人闲聊了几句,连城璧无奈的摆了摆手将人打发了下去,随后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偏过头神色十分淡定的问道,“瞧我这记性,竟忘了问你了。昨个儿夜里我让小德子送的那物件儿,夫人用着可顺手?”

 

傅红雪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看着面前这个笑的让他恨不得一掌拍死的人,他不由想起昨夜那个锦盒里猥琐下作的物件儿,一张嫩白的小脸上又羞又恼,心里暗骂自己蠢笨,竟以为那阉人又替自己更换饭菜又责罚手下出气的,人应该也不算什么穷凶极恶之徒,现在听着那人口中的调侃打趣,傅红雪觉得这人啊,果然是越瞧越讨厌。

 

看着愤愤起身走去床边的人,连城璧偷笑一下,也随着走去了床边,盯看半天那低头收拾床榻的忙碌身影,向来冷着一张脸的督主大人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声音温凉如玉的补了一句,“若是那尺寸不合适,本座的库房里还有别的样式,夫人可去挑个顺手的。”

 

这淫贱无耻的荤话让傅红雪脸被气的铁青,想着自己被个阉人调戏,他就有些羞愤难当,听着身后那人得意的坏笑声,傅红雪恨恨的随手抄起一个绣花枕头回身砸了过去,“滚!”

 

“本座待会儿出去一趟,夫人好生在屋里养着吧,若是觉得空虚寂寞,可自寻本座库房。”

 

“无耻阉贼。”

 

无视傅红雪炸毛的模样,连城璧唇角轻勾一抹坏笑,将手里的绣花枕头放去床边,随后心情畅快的迈着步子从他身旁走过,推开房门,直直的走了出去。守在外面的小德子瞧见干爹后,小跑了几步,很是伶俐的替连城璧撑着伞,随着连城璧离开西厂,上马车缓缓朝着刑部而去。

 

乾德殿外的长廊里,容澈边理着自己袖角的褶皱边轻声走近,看着满脸憔悴的容泽,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的抬手搭上那见瘦的肩膀,容泽转过脸看了看身旁一身素服的人,勉强扯起一抹浅笑的轻唤了一声,“二哥。”

 

“小七,父皇这边有我和母后、大哥守着呢。你先回寝殿歇歇吧,一直这么死撑熬着,再硬的身子骨也吃不消啊。”容澈抬手揉了揉容泽的头,语气温柔,俨然一副兄长疼惜弟弟的模样。

 

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眸子深深望着面前的兄长,许久,容泽才抖着声音说道,“二哥,我……我怕我回去以后,父皇他会……”

 

“小七,听二哥的,先回去歇上几个时辰。父皇平时最疼你,若是知道你整日在他床前熬着把身子拖垮了,他心里岂会好受?旁人的话你不听,二哥的话你也不听么?”

 

容澈的话让容泽微抿着唇摇头,随后抬手轻轻覆上二皇子容澈的手背上,兄弟俩在殿外的长廊上双手紧紧相握,容泽有些憔悴的脸上扬起往常的笑意,声音里透着几分坚定的说道,“你我虽不是同一母妃所生,可从小二哥就对我好,从小到大,二哥说的话我都会听都会信。”

 

“小孩子说的话,若是我欺你害你,你也听也信?”

 

“我信二哥不会害我。这些年,哪次我捅了娄子不是你和五哥替我扛着,若二哥有心害我,哪还肯替我受罚挨打啊。”容泽的话让容澈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他没接话,只是笑着抬手替面前的容泽理了理衣服,叫来自己身旁的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后便让人将容泽送回了嘉禧殿。

 

直至那两抹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那长廊上的人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喃喃的说道,“宫里人心险恶丑陋,又岂是你能想象的出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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